清晨,太陽慵懶地躲在薄薄的云層后面,恰好收斂了強勢的光芒。清風溫柔地撲面而來。鳥鳴啁啾,像清脆曼妙的音符,跳躍在蔥郁繁茂的枝葉間。淡淡的青草香氤氳在濕潤的空氣中。酷暑炎炎,清晨無疑是一天中最好的光陰。   我慢跑在潔凈清爽的小徑上,舒逸地享受清晨的美好。此時,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我身旁閃過。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藍色T恤,但他修長的雙腿依舊快節奏地交替向前。他是每天晨練的常客,聽人說,他每天早晨至少跑五千米,一年四季,從不停歇。我不僅佩服他的毅力,還有他對生活的熱愛。因為熱愛生活的人,才會愛自己,才會為自己的健康負責,而對自己的健康負責,就是對家庭的負責。   轉過頭,向那邊綠柳掩映的小廣場望去,一幅恬淡溫馨的畫面映入眼簾。一對身著淺灰色運動服的老夫婦在廣場的一角打太極,他們的雙鬢已經被歲月的霜粉微染,額頭和眼角也布滿深深淺淺的溝壑。他們氣定神閑、淡然自若地打著一招一式。我不懂太極,但我很欣賞他們兩個打的太極。因為他們的太極中滲透著穿透歲月風塵的淳樸愛情,和對生活濃濃的熱愛。   他們也是晨練的常客,每天必到。晨練完后,兩個人就走到紅色涼亭中的長椅上休息一會,然后便漫步回家。兩位老人相攜漫步離開的背影,也是清晨一道亮麗的風景。   他們也曾有過美麗的青春,也曾有過花前月下的浪漫,但更可貴的是,他們把“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”的諾言兌現成了事實。在簡約的時光里,擁有一段純凈的愛,縱然粗衣素布也秀麗舒適,淡飯清茶也香甜溫馨。   相愛容易,但相愛到老不易。人生路上種種繽紛陸離的誘惑,生活中諸多惱人的繁瑣紛擾,都會為愛情生活制造難堪和困擾。若兩個人之間沒有信任、寬容、珍惜和愛護,愛情就會在半路上亮起紅燈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 不錯,生活如浩瀚無垠的大海,我們只是滄海一粟。但這并不妨礙我們追求幸福的權利。我渺小,如沙礫般渺小;我平凡,似小草般平凡。但我們一樣沐浴四季陽光,一樣享受清風雨露。   或許我們曾經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榮譽而沮喪,因為失去了原本屬于自己的財富而痛苦。但在生活的天平上,這些和幸福、健康相比,不能算是等值的。如果拿幸福和健康作為交換條件,我想,沒有人會輕易拱手交換。因為,幸福和健康才是生活的重要元素。   萬丈紅塵中,縱然平凡如一顆其貌不揚的石子,既沒有炙手可熱的權勢,也沒有腰纏萬貫的財富。但擁有健康的身體和溫馨的家庭,每天和家人一起微笑著迎來晨曦,送走夕陽。這種簡單的幸福也挺好。   這樣生活,也挺好,像那個每天迎著晨陽跑步的男子,像那對每天掩映在綠柳下打太極的老夫婦,沒有錦衣玉食,沒有豪宅名車,但能守著淳樸的幸福,微笑生活,平凡到老,又何嘗不是最大的幸福?   文/映日清荷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+10我喜歡

梧桐葉飄落在北京路上   湯碧峰   晚飯后,唐鋒想去看曉怡,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吸引著他。   1980年的立春是年里春,2月16號的春節,正月的天氣已不怎么冷了,白天的時間在加長。   唐鋒的假期比別人長,除了春節假期,還有探親假,可呆在家里也是無事可做,別人都已上班了,他還在休假。   曉怡住在北京路上,唐鋒家過去并不遠,從育子弄出來繞過荷花堤,過麗橋就是。縣城并不大,除了環城河內這一塊,也就城北城東的環城河外有擴展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 過了麗橋,靠運河橫著而建的一條街分成兩個地名,左邊叫中基路,右邊叫北京路,正對面向左拐的那條弄堂,叫壇弄,一直往西北方向彎伸過去。   說也奇怪,中基路這邊是個馬路菜場,每天早上,天沒亮就已經是熙熙攘攘的人群,賣菜的、買菜的擠成一團,一直向中基路里面延伸。可怎么擠菜攤也不會擺到北京路上。   麗橋的右邊橋頭上是家有名的陸稿薦醬鴨店,轉彎進入北京路,靠河這邊約三四十米距離,是一家煤球店,曉怡就住在煤球店的樓上。   北京路上的店本來就不多,白天也顯得冷清,傍晚就更不用說了,除了馬路邊幾棵稀稀拉拉的法國梧桐,沒幾個行人。   煤球店早已打烊,排門板的邊上是一扇通向樓梯的木門,大多的時間門都是開著的,就是關著你也不用擔心,可以推門進去,從不上鎖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 這是一排木結構的房子,也不知建于什么時期,墻面早已斑駁不堪,后門靠運河這邊的河埠石臺階也已塌陷,房子挨著房子,高高低低,看不出是誰先建誰晚建的。   那架木樓梯有點黑,加上年代的久遠,這木結構的房子本身就已成黑色的了。上了樓梯是個過道,曉怡的房間在右邊,窗戶臨街,所以,有時候只要在下面叫一聲,樓上就能聽到。   曉怡在一家機械廠上班,干的是車工的技術活。曉怡是活躍分子,文藝宣傳隊的,舞跳得好。她還是個多面手,會縫紉,業余時間為別人做衣服。   唐鋒也要曉怡為他做過一件風衣,很不錯的,唐鋒很喜歡。可惜風衣只是一種時髦,幾乎沒多少可以穿的時間。   唐鋒認識曉怡已有較長時間了,在朋友圈中走動認識的,一直有聯系,每次回來都要去曉怡那兒走動、聊天。兩人很聊得來,有一種互相欣賞對方的感覺。   唐鋒和曉怡那么快走近是有原因的。曉怡的父親是個右派,在曉怡還很小的時候,母親離婚后就帶著一雙兒女,回了嘉興老家。而唐鋒的父親也是右派,母親離婚后帶著兩個兒子調嘉興工作。   共同的家庭遭遇,共同的苦澀童年,在人們歧視眼光中長大的經歷,讓兩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,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。走在一起有聊不完的共同話題,于是越走越近。   曉怡一個人住,母親有自己的住處,不和她住一起。她的房間不大,但足以滿足日常需要,除生活起居外,放得下縫紉機和裁布的臺子。   曉怡大多數時間在家,白天上班,晚上也有她的業余工作。唐鋒到來,曉怡很開心,會放下手中的活,陪唐鋒聊天。   女孩子的房間總有吃的東西,曉怡請唐鋒吃蜜餞。唐鋒并不喜歡吃這種甜甜酸酸的東西,可又不好意思拒絕曉怡送過來的熱情,只好拿一棵放嘴里,好在蜜餞不是啃爪子,一啃一大堆,一棵蜜餞在嘴里可以含上半天。   曉怡問唐鋒:“你的調動有希望嗎?”   唐鋒在外地的一個小鎮稅務所工作,幾年前母親一場大病后,身體總是恢復不過來,而唐鋒的弟弟考上大學,去讀書了。根據政策,父母身邊可以留一個子女,于是唐鋒的母親向勞動局提出申請,要求將唐鋒調身邊工作。   唐鋒回答說:“年底時,勞動局研究過了,原則上同意,但要自己找落實單位。”   唐鋒在單位屬于以工代干人員,并非國家干部,所以調動工作要通過勞動部門,屬于工人編制調動。而勞動局只管辦調動手續,不管落實單位。有單位要你,根據政策調動,沒有落實單位,同意也沒用。   “那么你媽去聯系過落實單位嗎?”曉怡問。   “正在聯系,那個正在籌建的第二毛紡廠需要一個搞財務的,籌建處的主任是我母親的同鄉,已經和那個主任打過招呼了,估計沒什么問題。”唐鋒說。   “這段時間阿祥心情不好,很不開心。”曉怡說。   唐鋒知道,阿祥在追曉怡,追了好長時間了,盡管曉怡也去阿祥家吃過飯,但曉怡始終沒承認阿祥是她男朋友。阿祥家就住在建國路上,走過來很近的。   “怎么啦?”唐鋒問。   “阿祥每天來的,我在我媽這兒,他也過來。我媽當面對阿祥說:唐鋒要調回來了,那你怎么辦?我媽這樣問他,阿祥哭了。”曉怡說。   曉怡這樣說,唐鋒沒想到。說真的,唐鋒和曉怡走得那么近,可就沒想到過這一層。唐鋒自己還面臨許多問題,在家和繼父關系也處理得不是很好,調動問題也有難題。和曉怡聊聊家務事,能得到一些安慰和溫暖,畢竟都是天涯冷落人。可對于男女朋友方面,唐鋒完全沒做好準備。   “怎么會這樣呢?”唐鋒說。   “阿祥很粘人的,每天來。我媽知道你在打算調回來,就這樣說他了。”曉怡說。   唐鋒知道,這一定是曉怡告訴她媽的,否則曉怡她媽怎么知道他想調回來的事。這都是前次回家,唐鋒和曉怡聊起過的事。也許是曉怡她媽在探曉怡和阿祥的口風,也有可能是曉怡在探唐鋒的口風,這事有點讓唐鋒不知如何應對。   唐鋒是喜歡曉怡,和曉怡在一起,感覺有點像媽,曉怡在日常生活方面什么都懂,又什么都能做,對外處理事情完全在唐鋒之上,加上思想上的融合,唐鋒有點依賴曉怡,可這是在交朋友嗎?唐鋒有點迷茫。   假期結束,唐鋒回小鎮工作了,曉怡在等著唐鋒調回來的消息,阿祥依然像往常一樣常去曉怡那兒。   夏天,唐鋒母親來信了,信中說,新籌建的毛紡廠要人的,已同意接收,她已向勞動局領導說過了,勞動局領導答應研究一次后辦理手續。   又過了些日子,唐鋒母親又來信了,告知說,勞動局研究過了,但提出了新的調動方案。勞動局自己在下面新成立了一個事業單位,勞動局領導答復,新成立的事業單位需要一個會計,如果愿意的話,就辦調動手續,不同意,就不作考慮了。這似乎有點像是要挾的味道。   唐鋒母親的意見是:工作都差不多,能夠同意調已經不錯了,如果這次不同意,下次再申請還不知能不能調動,還是調過來再說吧。   唐鋒能說什么呢,沒選擇余地,既然想調回來,工作單位的事,只好委屈一下了。盡管唐鋒是想去企業的,覺得去企業更適合自己發展。   唐鋒給曉怡寫信,告訴她調動的事有眉目了,勞動局已同意調檔案。盡管落實單位不是原來的聯系單位,但有調回來的機會,也算不錯了。   曉怡很高興,回信說,她在等著他調回來的好消息。   職工檔案是什么時候調嘉興的,唐鋒不知道,因為這都是組織上安排的事。   夏天已經過去,天氣變得涼爽起來。九月底的時候,唐鋒母親來信說,勞動局的調令早就發出了,為什么還沒有你們這兒的消息?讓唐鋒去查一下。   唐鋒特地去了一趟縣局,向搞人事的打聽,有沒有嘉興方面來的調令。管人事的說,是好像有一封轉來的信,但沒看到有什么調令。于是從柜子里找,找到后拿出來一看,果然是讓唐鋒在九月底前,帶體檢表到嘉興勞動局報到。   調令是發給當地勞動局的,當地勞動局在上面簽了個意見,就轉到唐鋒所在的主管局,管人事的沒看清楚,就給擱下了。而上面是有期限的,過期作廢。   唐鋒拿了調令,沒等回小鎮就直接去縣人民醫院做了體檢,做好體檢回所里安排工作移交。   唐鋒在小鎮稅務所工作七年了,對這兒有感情,要走總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。唐鋒特地讓鎮照相館的熟人,來所里拍個集體照,留下紀念。   十月初,唐鋒到縣勞動局報到,很快投入到新組建單位的財務工作。   唐鋒終于經常可以去看曉怡了。曉怡很高興,和小姐妹一起去宜興,特地為唐鋒帶回來一個陶瓷筆架,造型是一組山峰。曉怡說,唐鋒喜歡寫寫,很配的。   天漸漸涼了,北京路上的法國梧桐,樹葉已經發黃,一陣秋風吹過,零星地飄落路上,仿佛是在訴說這條古老小街上的那些事,一季又一季,一年又一年。   二〇一九年十月九日 +10我喜歡

【小小說】韓峰/防身左輪       聽說,熱兵器能壯膽。為了壯膽,葉家老爺買了一把左輪手槍,隨身攜帶用來防身。此洋玩意價值不菲,葉家老爺整整花了130擔小米才從一個老外商人手里換到的。到手后,好幾天葉家老爺在手心里反復把玩,一邊摩挲一邊思付,為什么叫左輪而不是叫右輪,一口氣發射的話能連續射出幾顆子彈?想試射,又舍不得子彈,貴貴的還是免試。 這一陣子,也不知怎么啦,葉家老爺的右眼皮噗噗直跳,老感覺要出事,老感覺會出事,老感覺必出事。民末清初,社會治安惡化,平陽府大東關的葉家又樹大招風的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還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事情?葉家老爺采取了一系列安保措施,一向精打細算的他咬咬牙用許多擔米換一把德國造的手槍,在村里高報酬雇了一個身強力壯武藝高強的年輕人石頭,來葉府看家護院。按說,購得一支威力無比的左輪手槍、雇傭一位威風凜凜的民間拳師,加上高墻深院的,還養有一條令人望而生畏的汪汪直叫的威氣十足的大狼狗,葉家老爺可以高枕無憂了吧?沒有,還是惶惶不可終日,右眼皮還是噗噗直跳。 于是,請一位算命先生來卜吉兇,逢兇化吉。端坐于客廳太獅椅上,算命先生雙目微閉,右手掌心朝上擱在大腿上,大拇指從食指挨個點到小指又從小指挨個點到食指,如此循環幾次后,突然,一雙小眼睛睜開問,先生是不是新請一件寶物進宅 ?果然神機妙算,葉家老爺點了點頭,趕緊問,大師,可有什么破解之法。算命先生笑而不語,半響才莫測高深地說,此物可致命也…… 算命先生走后, 葉家老爺心想,本來左輪手槍用來防身,可是卻成了一塊燙手山芋,莫非真要如算命先生所暗示的那樣,把手槍贈送人,破財免災? 一連幾日,對于左輪手槍送不送人他心里一直在糾結、在猶豫、在矛盾。緊接著,連續發生的怪事讓他不得不痛下決心。  這天晚上,當葉家老爺到位于葉府西南角的茅房小解時,竟然看見一個蒙面的強盜,大搖大擺地在西廂房撬門。西廂房是原來專供少爺飲食起居的,因為少爺到外地做買賣,就一直空著。糟糕,有人偷東西,下意識一摸左輪手槍,可惜沒有帶在身上,睡前寬衣解帶放床枕頭底下。大狼狗呢,怎么睡的比人還死啊?葉家其他家仆做飯的洗衣的喂馬的全在夢鄉里西游紅樓三國呢。對,看家護院的拳師石頭呢,正要抬起拐杖叫這個武林高手:石——沒有等頭字出口,眼前一黑,被蒙面人一個斜掌打暈了過去。醒來,發現自己尿了一褲子的衣服已經被家仆換了給身干的,額頭敷著冷毛巾,床前連石頭帶請來的老中醫老老少少圍了一大圈。這么多人,頂什么用啊,關鍵時刻還是遭遇飛來橫禍。似乎看穿他的心事,老中醫笑吟吟告訴他,葉老先生,這回多虧石頭大俠救了你,趕跑了強盜,要不,你早——。 幾天后,葉家老爺下了床,開始在葉家大院里走來走去,并且,這樣還是覺得憋屈,對看家護院的拳師石頭說,石頭,跟著我去釣魚。 與其說去釣魚,不如說大難不死的葉家老爺想去郊野廣闊天地寬一寬心,忘掉那天晚上的驚魂時刻。為了顯擺葉家財大氣粗,葉家老爺不光別上那把威力無比的左輪手槍,身邊高頭大馬下寸步不離跟隨著威風凜凜的民間拳師,還讓喂馬的仆人二楞牽著那威氣十足的大狼狗,一路上人見人躲。前呼后擁的,應該很安全無恙?午飯時,就在喂馬的仆人和狗回府給人和馬帶午飯時,意外發生了,坐的地方好好的,就站起來活動活動腰,挪了挪位置,不出兩米,便感覺一腳踏空,連人帶放魚的魚簍墜入一人多深的魚塘。這次,將渾身如落湯雞般救上岸的還是拳師石頭。 回到府上,當著葉府老老少少所有人的面,葉家老爺鄭重其事宣布:這把德國造的左輪手槍,送給救主有功的拳師石頭,以弘揚正義與忠勇、誠信與善良之葉家家風。 沒有出三天,葉家老爺就開始后悔。左輪手槍,自己的心愛之物。事實上,佩帶上后,還不曾從槍膛射出過一顆子彈。甚至,能夠裝幾顆子彈都不清楚。也許,就是會用槍也不行,因為,他不是忘了帶槍就是帶槍來不及拔就出了意外。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,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啊。 無奈之際,葉家老爺只好再次求助于算命先生。為了掩飾自己的反悔情緒,他把責任一古腦推到拳師石頭身上,說這個年輕人自從佩槍在身,仿佛他搖身一變成了葉家大院的主人,對其他家仆頤指氣使的,尾巴要翹上天。說不定,哪天不高興給他這個真正的主人一槍呢。 還是上次那個姿勢,算命先生幾個手指煞有介事點半天,才給葉家老爺做了一個切西瓜的動作。然后,心安理得接過賞銀,大搖大擺地告辭。主意,由算命先生出。執行誰執行呢?葉家大院的男家仆就這幾個眉眼。葉家老爺想來想去,把目光落在二楞身上,這娃平時愣頭愣腦的院里殺雞全靠他,在葉家待的時間比石頭久,知根知底的,更重要的是,對葉家老爺忠,一直唯命是從。   可是,具體執行的過程中,出了點岔子。喂馬的仆人二楞倒是殺過雞,但是,沒有殺過人,舉著一根打狗棍在睡得還打呼嚕的拳師石頭哥從頭刀腳從腳到頭,試探地比劃了幾個來回。最后,二楞把老爺一棍子打死拳師奪下槍,把尸體扔進汾河的密令變成一棍子打暈,先把左輪手槍奪回,恭恭敬敬遞到老爺手里再說。舉起棍輕聲說,石頭哥,對不起你了,我二楞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。就在下棍的一瞬間,在裝睡的拳師睜開眼,一腳踹飛喂馬的仆人二楞。終于,拳師石頭明白自己曾經給葉家看家護院的父親是如何被毒死的了,對跪在他面前的仆人二楞說,老弟,哥不怪你,你也是被人所逼,你滾吧。今天晚上就離開葉家大院,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。 左輪手槍沒有奪回來,喂馬的仆人二楞也不見了,葉家老爺一個人在客廳正在像熱鍋上螞蟻走來走去,拳師用槍指著他的腦門,站在兩米之外。拳師石頭咬牙切齒地說,出來混,總是要還的,不管是情債還是血債,老爺,看清我是誰的兒子了吧。仔細一瞧,腦門上冒出豆大汗珠的葉家老爺頓時全清楚了,眼前這個年輕人長的幾分象他休掉的三姨太春桃、幾分似他曾雇用并且親手用毒酒害死的拳師——那我前一段兩次出事?拳師石頭冷笑一聲說,葉家老爺我讓你死個明白,都是我一手策劃我一個人做的,包括算命先生。 寂靜之夜,嘭、嘭、嘭、嘭、嘭、嘭六聲槍響劃破夜空,那洋玩意如放鞭炮般清脆。臨死前,葉家老爺右手向屋頂伸出兩根指頭,大拇指和食指緊緊地不甘心地捏在一起,斷斷續續說了一句:我、我葉某花了整整130擔小米就換來這…… +10我喜歡

□鄭玉超   前不久,應朋友之邀,我參加了一場新書發布會。發布會是專門為一位老者組織的,他是一名鄉村小學的退休老師,還當過小學的校長。老人已年逾八旬,這么多年勤勤勉勉,寫了一部長篇小說,寫的是上世紀初的烽火歲月。   主持人請參加發布會的來賓談談感想。說實話,受自身知識的局限,老人的小說無論是構思,還是文采,在我看來都很平平。可大家或許是出于對老先生的尊重,說的都是些言不由衷的恭維話。我自然也是如此。而于我,內心也有崇拜的因素,厚達四五百頁的長篇歷史小說,洋洋灑灑,寫出來可不是那么容易,其中的酸甜苦辣、嘔心瀝血,可以想象。又聽老先生說曾數易其稿,殊屬不易。   老先生正襟危坐,聽了大家的恭維,不動聲色。   輪到一個毛頭小伙子發言,他二十來歲的年紀,上來就是一番連珠炮,直沖靶心,說的話近乎苛責,在場的聽眾,包括我都連連搖頭,實在聽不下去了。大家一方面怨責主持人真不會挑人,一方面也怪小伙子不懂事,不懂得起碼的尊重。   誰知老先生聽了,面露喜色。   老先生面對大家的疑問,開心地說:“我這一輩子,從寫這本書開始,聽了太多的溢美之詞,有的看都沒看,連寫的什么都不了解,就盡挑好聽的來表揚我。我若是沒有這么多經歷,就會飄飄然,信以為真了。”   “但你的話,讓我看清了真實的自己,不粉飾,不浮夸,有一說一,實話實說。”老者轉向那位小伙子,真誠地說,“這么厚的書,你在發言的過程中,就挑出了那么多細節上的錯處,說明你是用心看過了,也說明你才是真正尊重我勞動的讀者。”   那小伙子被夸得面色緋紅,連連說抱歉。   在座的都羞紅了臉,自然也包括我。想一想,是啊,我們太在乎別人的夸贊了,明明是奉承話,我們卻聽得津津有味,哪怕被“捧殺”也在所不惜。人的一生中,很多時候,我們需要的不是栽花,而是栽刺。   本文載于山東省《半島都市報》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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